观察一棵树：水杉（雄球花、雌球花）
北京地区最近几日气温回升很快，虽然尚未出现芳草萋萋风和日丽的景象，但个别春花已率先登场，比如木樨科的迎春、木兰科的望春，以及柏科的水杉，总算是有了春天的气息。
迎春花：木樨科素馨属落叶灌木
望春玉兰：木兰科玉兰属落叶乔木
水杉：柏科水杉属落叶乔木
什么，没看见水杉的花？这么说也对也不对。说对，是因为水杉为裸子植物，确实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花，花是被子植物特有的特征，如上面的迎春花和玉兰花。说不对，是因为水杉作为裸子植物，它的生殖器官会以孢子叶形式存在，孢子叶又会以各种各样的形式组成球花。雄性的叫小孢子叶球或雄球花，雌性的叫大孢子叶球或雌球花。在非正式场合我们可以说裸子植物的花，如果要严谨点，就该说孢子叶球或球花。根据《中国植物志》记载，2月底为水杉花期。北方地区可能受偏低气温影响，3月初才开花。关于裸子植物的更多内容请参见 ➜观察一棵树：水杉（裸子植物） 。
我们来看一张水杉“开花”的图片
从上图可以看出，一个小枝上的小孢子叶球（雄球花）已然数量惊人，但这仅仅是冰山一角。一棵成年水杉的树冠上密密麻麻悬挂着这样的小孢子叶球（雄球花），数不胜数。
我曾经对水杉小孢子叶球（雄球花）有过严重误会。今年的1月13日，我刚刚参加“观察一棵树”活动，根据小组要求观察大、小水杉的树皮和树形【观察记录见推文：观察一棵树：水杉（1）】。我来到小月河畔的水杉林，第一次近距离认真端详水杉。发现大点的水杉树上都悬挂着麦穗一般的小孢子叶球穗（雄球花序），和长相精致的球果（雌球花成熟后形成），以及零星的小叶片。夕阳西照下的水杉树泛着金光，给北方寒冷的冬日平添了一丝暖意。
水杉条形叶片在侧生小枝上排成二列，交互对生，基部扭转而成羽状。
我想当然地以为，水杉树上这些大量的小孢子叶球（雄球花）和球果是去年残留下来的，查阅资料方知，球果确实是去年或更早时间宿存的，而小孢子叶球（雄球花）则是未开花的“花芽”。这些“花芽”在每年6-7月开始分化，11月左右成熟，翌年2-3月开花。 现在就正值水杉花期，所以文首我把水杉归入早春开花植物之一。
没想到，除了玉兰家族有毛大衣能护冬芽周全外，还有很多植物的冬芽没有毛绒外套照样能越冬，因为包裹它们的芽鳞片具蜡纸，照样可以起到保暖、防风避雨的作用，水杉便是如此。由此颠覆了我对“冬芽”的认知。有关冬芽的更多内容，请参见【观察一棵树：水杉（芽）】。
玉兰冬芽身披毛绒绒的外套，一副显贵作派。
1月13日拍到的水杉冬芽，没有毛衣御寒，在寒冷的冬季显得寒酸可伶。同样是冬芽，差距咋就那么大呢？当时的小孢子叶球（雄球花）只有4毫米左右长。
下图拍于今年3月7日，此时小孢子叶球（雄球花）已在陆续开花，长度有了明显增加，只因没有捡到脱落的枝条，无法判定长度。它们个个身居高位，难以企及。直观感觉小孢子叶球（雄球花）开花后变得轻盈了许多，颜色也变浅了，像一串串花生悬挂在枝头。
3月11日，在中度雾霾笼罩的水杉林，幸运拾得几枚脱落到地上的小孢子叶球穗（雄球花序），如获至宝，马上带回家看个究竟。
水杉的许多小孢子叶螺旋状排列在一个中轴上，形成一个小孢子叶球（雄球花）；小孢子叶的背面有2个（偶有3个、4个）小孢子囊，小孢子囊（花粉囊）里有数量庞大的花粉，可借助风力传至成百上千公里之外，为裸露在大孢子叶上的胚珠授粉。小孢子囊散粉前圆润饱满，散粉后成为空壳。
借助一个普通放大镜，才朦朦胧胧勉强看出小孢子叶球（雄球花）的大致结构。
普通放大镜下的花粉，如灰尘一般大小。
我们再看一张图
你是不是也发现了上图右上角出现了一个另类？是的，这个有别于小孢子叶球（雄球花）的小芽是水杉的大孢子叶球（雌球花），它刚刚冲破芽鳞（呵护花芽安然过冬的外衣）的束缚，正在快速萌发成长，必须赶在小孢子叶球花粉派发完毕前分得一杯羹，否则就无法授粉结种子。对了，水杉是雌雄同株的异性花，雌花没有雄蕊，雄花没有雌蕊，各开各的花，步调并不完全一致。
小孢子叶球（雄球花）派发完花粉便结束使命，然后枯萎凋谢脱落，而大孢子叶上的胚珠授粉后继续发育生长，最终成为种子，大孢子叶组成的大孢子叶球（雌球花）成熟后变为球果，嫩时绿色，熟时褐色，会在枝头宿存几月甚至更长时间。
嫩时的水杉球果
成熟后的水杉球果
水杉的大孢子叶球（雌球花）由22-28枚大孢子叶交互对生组成，其中有生殖能力的大孢子叶称为珠鳞，每一枚珠鳞上各有5-9枚胚珠，授粉后发育成种子；失去生殖能力的大孢子叶称为苞鳞，宿存或脱落。
昨天去小月河收获颇丰，捡回来的小孢子叶球穗（雄球花序）顶端居然有一个大孢子叶球（雌球花）。虽然尚未开花，但在普通放大镜下已然能看出雏形。过几天再去差不多就开花了。
下图中的小孢子叶球尚未开花，不知是否与下方的大孢子叶球私定了终身，待大孢子叶球长发齐腰成熟时再释放花粉。
好了，关于水杉小孢子叶球（雄球花）与大孢子叶球（雌球花）的故事今天就讲这些，下回继续，敬请关注！